果戈理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1809年生于乌克兰波尔塔瓦省密尔戈罗德县大索罗庆采村的一个地主家庭,他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他以其创作加强了俄国文学的批判和讽刺倾向,开创了俄国文学的新时期,对俄国文学的发展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果戈理从小喜爱民间文学。1821年入中学读书,受到法国启蒙思想的影响,在校期间曾参加课余戏剧演出。1828年毕业后赴彼得堡,先后在几个政府机关里供职,过着小职员清苦的生活。1831年结识了大诗人普希金,在其创作思想的影响下,果戈理发表了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作品《狄康卡近乡夜话》,并一举成名。
1834年,果戈理到彼得堡大学任教,并于次年离职,随后发表中篇小说集《密尔格拉得》,内含四篇小说。其中《旧式地主》与《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隔罗维奇吵架的故事》,揭露了宗法制庄园地主生活的空虚无聊、庸俗腐朽,笔调幽默。
1835-1842年,果戈理发表了五篇根据自己在彼得堡生活的见闻和感受写成的短篇小说,组成《彼得堡故事集》。其中有暴露贵族社会和官僚阶层生活庸俗和丑恶的《涅瓦大街》,有描写上流社会的生活和金钱势力毁灭画家才能的《肖像》,有讽刺官吏好虚荣、想发财、而又奴气十足的《鼻子》。其中以描写“小人物”命运的《狂人日记》和《外套》最为著名。《狂人日记》写一个小官吏被官僚等级制度残酷迫害,直到发狂的故事。《外套》描写一个小官吏毕生抄写文书,过着贫困屈辱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攒够钱买了一件外套,但后来外套保不住,他也悲惨地死去的故事。
果戈理也是俄国现实主义戏剧的奠基人之一。1836年创作的讽刺喜剧《钦差大臣》是他在戏剧方面的代表作。
它的讽刺对象是俄国的专制制度,果戈理在《作者自白》中明白交代:“我决定在《钦差大臣》中将我当时所知道的俄罗斯的全部丑恶集成一堆……痛快地一并加以嘲笑。”
俄国某城以市长为首的一群官吏,个个老奸巨滑,长于官场的世故,却把一个微不足道的十二等文官赫列斯达可夫错当成钦差大臣,而且都认定没有看错,从而演出一幕幕官场丑剧,真是妙趣横生,令人捧腹。
市长安东·安东诺维奇平时贪污受贿、敲诈勒索,有不少丑行劣迹,因而作贼心虚,对来自上面的传闻疑惧交加。剧情就是以他的恐慌告白拉开序幕的:“诸位!我所以请你们来,是因为我要把一个极不愉快的消息告诉你们,钦差大臣快要到我们这里来了。”这把他惶惶然的内心世界和盘托出。为了掩饰罪迹,市长便向那个“钦差”讨好,那种种伎俩在观众眼里是欲盖弥彰,而他则鬼迷心窃,自以为得计。他凭自己的经验设想:没有一个官儿是不爱钱财的。于是拚命收买,希望对方上钩。他把赫列斯达可夫的推辞、告饶当成是作假,等到后者放开胆子,甚至同市长夫人和女儿调起情来的时候,他倒受宠若惊,以为可以借“钦差”的裙带关系到京都里去做大官了。这就把市长肮脏的灵魂暴露无遗。
同市长形象相映照的是其他的官员。他们的行为和他们的职责正好相反:慈善医院的院长阴险残忍,法官擅于收受贿赂,督学不学无术,邮政局长专爱偷拆别人的信件。这些品行都是人物本质的反映,因此,《钦差大臣》可以作为俄国官僚阶层的缩影。
赫列斯达可夫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好享受,爱虚荣,认为“人生在世,就为了寻欢作乐。”他浅薄愚蠢,喜欢吹嘘,或者摆出一副“高尚”、“文明”的架子,或者是逞能耍威风。他之所以能够被当作钦差大臣,除了由于小城官吏们的惊慌失措外,也因为他身上具有彼得堡官僚的习气和气质的缘故。
剧本的上演震动了整个贵族、官僚社会。作者特意借剧中人之口说道:“你们笑什么?你们在笑你们自己!”这句台词直接点明了喜剧的社会意义。沙皇尼古拉一世到亚历山大剧院看了首场演出后悻悻地说:“这个剧本对每个人都够受的,尤其对我。”但是,对于果戈理而言,这却是辉煌的成就,使他无愧于“俄国文学的讽刺大师”的称号。
果戈理的《死魂灵》第一部于1842年5月出版。当时他长住罗马,经常在意大利、法国和德国之间往来,并着手创作《死魂灵》的第二部。